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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民间诡异故事四十六（第1页）

深夜的槐树在月光下渗出暗红汁液，叶片间缠绕的蛛丝泛着磷火般的幽光。我蜷缩在发霉的薄被中，掌心死死攥着那本《山海经》。书页间半片曼珠沙华突然无风颤动，花瓣边缘渗出的血渍滴在床沿，凝成一只蜷缩的蜘蛛。窗外传来断续的笛声，音调忽而凄厉如婴啼，忽而尖锐似金属刮擦，仿佛有人用锈钉在玻璃上刻写符咒。

子时三刻的铜壶滴漏声骤然扭曲，最后一滴水坠落的瞬间，我坠入黏稠的沥青深渊。黑袍使者的青铜铃在耳畔炸开，斗笠下那张脸孔时而模糊如雾，时而清晰如镜——竟是邻居张婶的脸！她眼眶插着七根银针，针尾连着的红线蜿蜒爬向我的手腕："阳寿未尽，然地府缺吏，君需暂代勾魂使。"

"不！"我的嘶吼被掐断在喉间，魂魄被枯藤般的手指拽向黑玉门。门缝渗出的血雾化作千万只食尸虫，啃噬着我的记忆碎片。跨入地府时，后脑传来灼烧刺痛，恍惚间瞥见门楣上刻着的"酆都鬼门关"五字，焦痕中渗出蠕动的蛆虫。

地府的腥锈味比腐尸更呛人。黑袍使者领我穿过九曲回廊，廊壁渗出的血水凝成冰棱，每根都倒挂着啼哭的婴魂。转角处，一具无头女尸倚墙而立，断颈处涌出的不是血，而是密密麻麻的虫卵，卵壳上爬满"冤"字咒文。使者铜铃轻晃，冰棱上的婴魂骤然噤声，化作黑烟钻回墙缝。

"冥籍阁三层西厢，速速勾魂。"判官的指令从虚空传来，声音混着铁链摩擦声。我被推进一间布满人骨烛台的档案室，案头卷宗垒成尸山，封皮皆用阴间墨汁写着"阳间滞留者"。烛火舔舐骸骨纹路，映出墙上浮动的血字："擅改簿册者，魂飞魄散。"

指尖沾上墨汁的刹那，案前突然出现一面青铜镜，镜中映出张婶的魂魄在忘川河畔徘徊，孙儿的玩具熊悬在她脖颈间，熊腹内塞满写着我生辰八字的符纸。卷宗中突然飘出一张照片，正是张婶遗照——她嘴角诡异的翘起弧度，与镜中魂魄的笑容分毫不差。

"三年阳寿未尽，执念成枷。"判官批注刺痛眼球。我颤抖着蘸朱砂，在"可渡"栏按下血印。墨砚突然倾覆，蜿蜒污痕爬过张婶照片，血泪在烛火中化作青烟。供桌人骨烛台剧烈摇晃，灯火暴涨如血潮，映出卷宗封皮上的"滞留者"三字扭曲成"替罪者"。

铜铃声炸响，地板裂开蛛网纹路。牛头鬼差撞碎木门，钢叉倒钩挂着半腐肠子："擅改生死簿，剥皮抽筋！"白牛头的独眼迸出绿火，铁链缠住脚踝，将我拖向布满刑具的地下牢狱。

挣扎间，我撞翻供桌青铜香炉，檀香灰腾起时，镜中浮现母亲跪在道士前的画面："我愿以十年寿命换儿重生，哪怕魂飞魄散..."道士手中的桃木剑刺入她心口，剑尖滴落的血化作七枚铜钱，铜钱上的"替"字在镜中放大。

牢狱铁门闭合的刹那，墙壁渗出更多镜面，映出三年前失踪的女友溺毙河中的场景——她手中攥着的玉镯，与我现在腕间戴的一模一样。镜面突然碎裂，血雾中传来孟婆的声音："你母盗取阴司香火，以秘法续命十年，如今债期已至，需以你魂魄填补。"

现实中的灵堂，张婶的遗照眼神空洞，嘴角却残留着诡异的血涎。孙儿的玩具熊被供奉在棺木旁，熊腹内的符纸墨迹正是我的笔迹。抱起玩具熊时，掌心被针刺般剧痛，翻开熊肚，竟发现一张血书："替我再看小宝十年。"

血书末尾画着槐树图腾，树根缠绕七具无头尸。槐树下突然飘落一片枯萎的曼珠沙华花瓣，边缘沾着新鲜血液。我颤抖着摸向肩胛处的齿印，三枚焦黑伤痕正渗出腥臭的黑血，伤口形状与地府三头犬獠牙完全吻合。

当晚黑雾再度袭来，地府景象愈发狰狞。黑袍使者摘下斗笠，露出母亲的面容——她眼眶空洞，喉间插着七根银针，针尾红线连向一卷泛黄的生死簿。簿册封皮上赫然写着我的名字，书页间爬满"替"字咒文。

"你母以自身阳寿为代价，换你早夭兄长魂魄重生。"孟婆的蛇群缠住我的脖颈，"如今她债尽魂散，地府需你填补空缺。若不从，人间亲朋皆沦为替死鬼。"话音未落，忘川河暴涨，无数溺鬼攀上河岸，指尖嵌着生前的冤债契书。

我疯狂撕扯红线，银针从母亲喉间拔出时，血泉喷涌在地，汇成"偷天换命"四字咒文。孟婆突然从血泊中浮现，七条青蛇缠住我的脚踝："你母生前盗取阴司香火，以秘法续命十年，如今债期已至，需以你魂魄填补。"

铜铃骤响，黑袍使者们从四面八方涌来。我抓起案头的朱砂笔，在生死簿上狂写"否"字，墨汁溅满纸页，化作无数哭嚎的魂魄面孔。突然，玩具熊腹中的符纸从现实世界飞来，贴在我掌心，血书迸发出金光，震退鬼差。

逃至望乡台时，瞥见新死魂魄中竟有昨日见过的溺鬼！他胸前仍嵌着生前的契书，此刻却目光呆滞地排队饮汤。孟婆的蛇群再度袭来，我咬破指尖，将血滴在忘川河中。河水沸腾，浮现无数镜面，映出母亲跪在道士前的画面："我愿以十年寿命换儿重生，哪怕魂飞魄散..."

镜面碎裂，血雾中传来张婶的声音："你母爱你至深，却误入歧途。如今唯有集齐七魄执念，方能破局。"话音未落，牛头鬼差用钢叉刺穿我的小腿，腐血喷溅在镜面残片上，显现出第七魄的方位——正是我枕下的《山海经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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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随黑袍使者踏入地府，脚下青石板渗出黏稠血水，每步都发出腐肉般的闷响。回廊呈九曲蛇形，墙壁由千万具骸骨砌成，指骨关节处嵌着发光的萤石，照亮壁上密密麻麻的"冤"字咒文。转角处，一具无头女尸倚墙而立，断颈涌出的不是血，而是蠕动的虫卵，卵壳上爬满"债"字。她腐烂的双手死死攥着一枚铜钱，钱孔中塞着半截脐带——那是未足月的婴魂。

使者铜铃轻晃，冰棱上的婴魂骤然噤声，化作黑烟钻回墙缝。回廊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，每一声都似刀刮骨膜。墙壁咒文忽然渗出脓血，字迹扭曲成"速行！子时已至，阴司开审。"使者斗笠下的脸孔时而模糊如雾，时而清晰如镜——竟是邻居张婶的脸！她眼眶插着七根银针，针尾红线蜿蜒爬向我的手腕，指尖滴落的血珠在石板上绽开曼珠沙华，花瓣脉络里游动着无数细小的骷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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踏入档案室时，腥锈味呛得人窒息。案头卷宗垒成尸山，封皮皆用阴间墨汁写着"阳间滞留者"，字迹边缘爬满食尸虫。烛台由人骨雕成，火苗舔舐骸骨纹路，映出墙上浮动的血字："擅改簿册者，魂飞魄散。"我蘸朱砂勾魂时，案前青铜镜突然映出张婶魂魄——她跪在忘川河畔，孙儿的玩具熊悬在脖颈间，熊腹内塞满写着我生辰的符纸，符纸边缘沾着婴孩胎脂。

镜中河水暴涨，溺鬼们攀上岸，指尖嵌着生前的契书，契约文字渗出脓血："替死之债，世代相偿。"其中一具溺鬼竟与我三年前失踪的女友容貌相同！她湿透的婚纱裹着肿胀的身躯，手中玉镯与我腕间同款，镯内刻着"情债未清"四字，字迹随水流不断增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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铜铃声炸响，地板裂开蛛网纹路。牛头鬼差撞碎木门，钢叉倒钩挂着半腐肠子："擅改生死簿，剥皮抽筋！"白牛头的独眼迸出绿火，铁链缠住脚踝，将我拖向布满刑具的地下牢狱。牢狱穹顶垂下千万根人发，每根末端系着啼哭的婴魂，婴魂的脐带与发丝缠绕成网，网中悬着无数破碎的镜面，映出我母亲跪在道士前的场景：桃木剑刺入心口，血滴凝成七枚铜钱，钱上"替"字蠕动如蛆，道士身后站着张婶，她正将铜钱塞入玩具熊腹中。

刑架由荆棘编织，刺尖挂着残破的脏器，脏器表面布满"偷天换命"的咒文。墙角石缝渗出脓血，汇成溪流，流过一具无头尸体——尸身衣物竟与我母遗照相同！尸体的脖颈处不断涌出黑烟，黑烟凝成我父亲的脸，他嘴角裂开至耳根，嘶哑道："七魄集齐之日，便是全家魂灭之时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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逃至望乡台时，铜镜林立如墓碑。镜面映出无数重叠时空：母亲跪在道士前，桃木剑刺入心口，血滴凝成七枚铜钱，钱上"替"字蠕动如蛆；三年前失踪的女友溺毙河中，手中玉镯与我腕间同款，镯内刻着"情债未清"四字；张婶灵堂遗照嘴角翘起诡异弧度，血涎滴在孙儿的玩具熊上，熊腹内符纸突然燃烧，灰烬凝成"速归"二字。

镜面突然碎裂，孟婆的蛇群从裂缝中涌出，七条青蛇缠住我的脖颈："集齐七魄执念，方能破局。但每取一魄，人间亲朋便替死一名。"话音未落，忘川河暴涨，新死魂魄排队饮汤，其中竟有昨日见过的溺鬼！他胸前契书未消，目光呆滞如傀儡，身后跟着一列孩童，孩童手腕皆系着与我相同的曼珠沙华花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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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实肩胛处的齿印愈发焦黑，腐血渗入睡衣。掀开伤痕，三枚犬齿形状与地府獠牙完全吻合。深夜槐树影攀窗棂，树根缠绕的七具无头尸浮现在血雾中，尸身衣物皆刻"替罪者"三字。玩具熊腹内血书迸发金光，显现出第七魄方位：《山海经》扉页渗出血渍，曼珠沙华花瓣在书中自燃，灰烬凝成"速归"二字，字痕深处藏着半枚腐烂的指甲——指甲纹路与溺鬼女友的指纹一模一样。

窗外笛声骤起，音调混着婴啼与铁链摩擦声，仿佛有人用锈钉在玻璃上刻写符咒。槐树根须突然破窗而入，缠住我的脚踝，树皮下渗出黏稠的黄泉之水，水中浮起无数人脸：道士、张婶、溺鬼、孟婆......他们的嘴角皆裂开同样的弧度，齐声念诵："七魄聚，血契成，替死局，终难破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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